第五十二章断指人断指人疼得满头大汗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，他死死盯着齐征声音嘶哑而怨毒：“嘿嘿……齐征……你很聪明……可惜……你还是晚了一步……”他一边说一边用仅剩的左手，艰难地伸向自己的胸口，似乎想去掏什么东西！“拦住他！”齐征厉喝！但已经晚了！只见断指人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，同时用尽最后的力气，在胸口某个位置狠狠一按！“噗！”一股黑色的血液从他口中喷出！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，眼睛瞪得滚圆，随即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！又自尽了！而且死状如此诡异！齐征脸色铁青，他立刻上前撕开断指人胸口的衣服！只见他胸口的位置纹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图案！那图案赫然是一条栩栩如生的、盘绕着的青色小蛇！而在青蛇的七寸位置有一个小小的、刚刚被按下去的凸/起！这是一种……自毁装置？！齐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冒起！这个“青蛇”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？竟然如此邪门！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！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搜查后院的衙役匆匆跑了进来，脸上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色，手里还捧着一个东西！“大人！您快来看！后院……后院的地窖里……发现了这个！”齐征定睛一看那衙役手里捧着的，赫然是一个——婴孩？！一个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，还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孩！而在婴孩的襁褓旁边，还放着一块用鲜血写着字的破布！上面只有三个扭曲的血字：“他是……种！”婴孩？！饶是齐征心志坚定，也被眼前这一幕震得脑子嗡嗡作响。一个刚刚捣毁的、疑似“青蛇”组织据点的面馆地窖里死了几个伙计，死了身份诡异的断指人，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孩？还有那块沾满污秽、用鲜血写着“他是种”三个扭曲字迹的破布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！“大人？”捧着婴孩的衙役手足无措，声音发颤。那婴孩似乎被惊醒了小嘴一瘪，细声细气地哭了起来声音微弱得像只小猫，在这充满血腥和死亡气息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揪心。柳如是也快步上前看到襁褓中的婴孩，脸上血色尽褪，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抱又缩了回来，显然也被这诡异的场面惊住了。齐征猛地回过神厉声道：“先把孩子抱出去！找个干净暖和的地方！快！”他又指着那块血布：“这东西，小心收好，带回别院！”“是！”衙役不敢怠慢，连忙抱着啼哭的婴孩，在其他人的护送下匆匆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后厨。齐征目光再次投向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断指人的尸体，还有他胸口那个狰狞的青蛇纹身。“仔细搜查整个面馆！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！特别是后厨和地窖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活口或者密道！”齐征对亲卫队长下令。“是！”亲卫队长立刻带人行动起来，火把的光芒在狭小的空间里晃动映照着一张张紧张而凝重的脸。齐征蹲下身再次检查断指人的尸体。除了被砍断的右臂和胸口的自毁印记，他身上再无其他明显的伤痕。那张普通的脸上定格着死前的痛苦和一丝……解脱？他到底是谁？为何要带着一个婴孩藏身在此？那个婴孩又是谁？“他是种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齐征只觉得无数线索缠绕在一起，形成了一个更加巨大的谜团。“大人，”柳如是走过来声音有些发紧，“刚才查看地窖除了那个婴孩，没有发现其他人。地窖很小，只有一些堆放的杂物和一口……似乎是通往外面的枯井。”“枯井？”齐征立刻站起身，“带我去看看！”两人来到后院推开地窖的入口。一股潮湿霉味扑面而来。地窖不大角落里果然有一口半人高的枯井，井口用几块破木板盖着。齐征示意衙役搬开木板。一股更浓郁的土腥味混杂着某种若有若无的药草气味飘了上来。井壁湿/滑长满了青苔，深不见底。“下去看看！”齐征命令道。两个身手最好的衙役立刻系上绳索，点燃火把缒了下去。井下并不深很快就传来了回话：“大人！下面是空的！好像……好像是一条暗道！”暗道！齐征和柳如是对视一眼。“能通向哪里？”“看不清楚，很黑，好像往……往城隍庙的方向去了！”城隍庙？齐征眉头紧锁。城隍庙距离这里并不算近而且那里人多眼杂，如果真是暗道出口倒是个灯下黑的好地方。“派人守住井口暂时不要下去。封锁城隍庙周边秘密排查，看看有没有异常！”齐征迅速做出决定。现在情况不明贸然进入暗道太过危险。处理完面馆这边的事情齐征带着满腹疑虑，迅速返回城郊别院。那个神秘的婴孩已经被安置在了一间干净的厢房里，柳如是找来了两个可靠的婆子暂时照看。婴孩许是哭累了又沉沉睡去，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与普通婴儿无异。齐征站在床边，看着那熟睡的小脸心情复杂。这个突然出现的婴孩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。这孩子是敌是友？是筹码还是累赘？柳如是拿着那块血布走了进来低声道：“大人，这布上的血迹还很新鲜，应该就是断指人死前不久写的。字迹潦草扭曲看得出书写时非常痛苦和急促。”齐征接过血布那三个字“他是种”，如同烙印般刺眼。“种……”齐征喃喃自语，“龙种？人种？蛊种？还是……种子？”他想不出任何头绪。这个字太模糊了可以有无数种解释。“大人，会不会是……某种信物或者标记？比如这孩子身上，有什么特殊的胎记？”柳如是猜测道。齐征立刻让婆子解开婴孩的襁褓仔细检查。婴孩的皮肤白/皙粉/嫩身上干干净净，没有任何明显的胎记或伤痕。只有一个地方……在婴孩的左脚脚踝内侧，有一个极小极淡的、几乎看不清的红色印记形状……像是一朵小小的火焰？